第二百四十二章 拒絕

　　秦舞興奮地跟著前面的車。
　　雖然楊安沒有隨意超車，沒有闖紅燈、逆行之類的，速度上也很正常，但是秦舞覺得比剛才自己‘秀車技’的感覺好玩多了。
　　警車開路，以前想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林山坐在後座。
　　看著窗外。
　　車水馬龍，燈紅酒綠。
　　滬市的夜晚依舊光彩奪目。
　　只是林山對這種環境已經完全失去了親近感，他不喜歡熱鬧，也已經不習慣這種生活方式，甚至並不喜歡那些標榜著‘現代氣息’的建築。
　　冰冷的槍械。
　　鋒利的武器。
　　熱血的戰鬥。
　　有秩序的軍旅生活。
　　……
　　林山覺得這輩子都學不來享受這種生活了。
　　呵呵。
　　林山無奈壹笑。
　　不會就不會吧。
　　幹嘛要把正常人的生活才當成是生活，大多數人做的事情，並不壹定是對的，因為壹個很簡單的悖論：如果大多數人是對的，那麽大多數人都應該是幸福、快樂、富有的。
　　可惜。
　　事實相反。
　　……
　　半小時後。
　　車子來到秦舞的家。
　　秦舞家境殷實，住的自然是大別墅。
　　楊安把車停到別墅區門口，沒有進去，雖然很想和秦舞他們結識壹下，但是也知道自己還沒那個資格，今天的事情，連幫忙都算不上。
　　他還是有點自知之明，送到小區門口就好。
　　車子開進別墅區。
　　很快。
　　開進了壹棟大別墅。
　　遠遠林山就看見別墅門口站了五個人，兩個老年人，兩個中年人，還有壹個就是小蝶，小蝶這次也跟著回來了，不過授銜沒有她的事情，因此壹到滬市她就回了這裏……
　　這些應該就是秦舞所有的直系家人了。
　　車子緩緩停在了門口。
　　“小蝶，妳來停車。”
　　“哦。”。
　　看到孫女下來，秦鴻很是興奮。
　　大半年不見，真的是感覺過了好幾年壹樣，但是他知道還有貴客在後面，秦鴻上前正準備給林山開門，不過林山卻是主動把門打開，走了下來。
　　林山的年輕。
　　還有肩膀上的兩顆星星。
　　讓在場的幾人肅然起敬起來，尊敬的同時，還帶有絲絲敬畏，敬畏其背後的權力。
　　“秦老，妳好。”
　　林山笑著招呼道。
　　“您好，林先生，歡迎光臨寒舍做客。”秦鴻身形立正，有點緊張。
　　“師傅，這是我爺爺，這是我奶奶……”秦舞把四人都介紹了壹遍，又笑嘻嘻地說道：“妳們別那麽緊張，我師傅很好說話的，人可好了。”
　　雖然秦舞這麽說。
　　可是四人的緊張哪裏是這壹句話能撫平的，林山的地位擺在那裏，現在還升了官，成為地球聯邦第二梯隊的高級將領，壹方大佬的存在。
　　“既然是秦舞的家人，也是自己人，不要那麽拘束。”林山安慰道。
　　“是，是，請進。”秦鴻讓開了位置。
　　林山也沒客氣，率先走了進去。
　　走進客廳。
　　桌上已經擺滿了菜肴。
　　最後爭了好壹會兒，秦鴻才坐上了主位，只是總感覺不自在。
　　開席。
　　“林將軍，小舞能拜在妳的門下，是她的福分，也是我們秦家之福，小舞從小就不服輸，壹心想要證明女兒不必男兒弱，這次得償所願，我代我們秦家謝謝妳。”
　　說完，秦鴻壹口幹掉了杯中的酒。
　　知道林山不喜歡酒桌那套繁文縟節，秦鴻沒有說什麽‘我幹了’‘先幹為敬’之類的話。這是林山之前和秦舞說過的。
　　喝酒就喝酒，喝多少看心情就好，叨叨那麽多，還‘我幹了妳隨意’。
　　很無聊。
　　倒不是林山真的矯情或者‘清高’。
　　僅僅是習慣罷了。
　　軍營內禁止飲酒。
　　這句命令。
　　林山不敢忘記。
　　兩百年，林山每年的飲酒次數不超過五次，這還是每次過年過節的時候回地球喝的，就算喝酒，那也是幾個好朋友，根本不存在妳敬我，我敬妳，還說壹大堆有的沒的。
　　兄弟感情。
　　在獸星戰場上把後背交了出去的時候，就已經能夠表示，不需要酒，不需要話，說得再多有的沒的，不如壹次舍命相救。
　　所謂的酒桌文化，在後世的獸星將士之間，早已消失。
　　而且到了他們哪個身體素質。
　　別說酒了。
　　喝酒精都不醉人，刺激也就比水多點，和喝飲料差不多，喝飲料叨叨那麽多做什麽。
　　“這也是緣分使然，我也很滿意小舞的表現，沒有讓我失望。”林山微笑著，也喝了壹口，細細品味，的確沒有果汁好喝，甚至連孫無道釀造的酒都比不上。
　　高粱酒，終究是依靠麻痹神經來讓人喜歡，而不是激活‘美味’味蕾。
　　得到林山的認可，秦鴻也替孫女高興，忙道：“那就好，那就好，小舞這孩子有時候還有點調皮，要是不聽話，林先生狠狠地教訓就是。”
　　“爺爺……我可聽話了。”秦舞嬌聲道，也就在自己家人面前，她才會表現女兒家的壹面。
　　“哈哈哈……”
　　酒過三巡。
　　秦家人和林山也熟絡了起來。
　　氣氛也沒有剛才那麽緊張，吃到壹半，秦鴻忽然問道：“林先生，不知道妳還有沒有收徒的打算。”
　　林山壹楞。
　　這是什麽意思。
　　不會是妳也要拜師吧？
　　“林先生別誤會，我這老骨頭，估計是沒這個福分，只是我們秦家有個年輕後輩，聽說小舞拜得名師，又是家裏獨苗，他的父母便托我問問。”秦鴻趕緊說道。
　　林山松了口氣。
　　不是秦鴻要拜師就好，不然就是難為他了。
　　想了想，林山嚴肅地說道：“這件事我無法給妳答復，在我看來，武道壹途，絕不是強身健體，也不是炫耀之技，而是保家衛國，衛壹方平安。
　　我林山的徒弟，必須有壹個堅定的武道之心，如果僅僅是想學技藝，可以修煉鍛體術，如果想學更高深的格鬥技術，可以加入軍中，去前線和異獸作戰，成為壹個於人類有益的戰士，唯此壹途，我今後也不會在普通人中收徒。”
　　林山不是保姆。
　　更沒有什麽‘先師宗門’，沒有把門派發揚光大的‘宗門任務’，對於廣收門徒沒有絲毫興趣。
　　而且自己會的。
　　今後也會全部教給地球聯邦的強者，只要實力到了，也在軍中服役，那就有資格學習各種秘法，換句話說，只要為人類效力，資源，武技，都不會缺。
　　而且嚴格來說。
　　現在所有的地球聯邦士兵都能算作他的徒弟，因為都在修煉他傳授的鍛體術和格鬥術，學習他教授的獸星生存經驗和異獸擊殺技巧。
　　但是只有孫無道和秦舞兩個關門弟子。
　　今後也許可以從地球聯邦軍中招收有有資質、有毅力、有真正武道之心徒弟，壹般人，對不起，因為林山無法確認這人是為了何種目的而學。
　　武道之心。
　　區別於強者之心。
　　強者。
　　僅僅是自身強大，走的是壹將功成萬骨枯的道路，這是人性使然，無可厚非，但是這種人於誰有益？除了自己，其他人都是可以犧牲的品種。
　　那種死億萬人與我何幹的‘強者之心’。
　　林山不會收這種人做徒弟。
　　因為。
　　林山不想成為那億萬人中的壹員，也不想自己曾經守護的人，成為那億萬人中的壹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