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加強傳送門

　　忒斯特南戈，古雷格斯王城，王宮內殿。
　　混沌的深淵魔力風暴在匯聚，透過江涵的雙眼能夠輕易分辨，那是壹種漩渦狀的魔力聚集雲。
　　這種形狀的魔力聚集雲在法師的世界亂戰的時候無異於靶子，就像是明晃晃的在說‘我在準備大儀式，來搞我啊！’壹樣……江涵用長長的爪子將地上的符文抹去了幾個，並填入了偽裝過的魔女符文，讓它看來像是個深淵儀式壹樣。
　　“瑪琪諾斯閣下，妳的符文學識令我……欽佩。”宰相伊芙琳·莫頓在旁邊，以著副手的身份處理著繁縟的符文線路。
　　“……呼呼呼。”江涵掩著嘴發出深淵惡魔式的笑聲。
　　她改良了壹些符文，悄悄的改變了排序。並且她還在這個符文陣中發現了眼前這位親善的宰相大人設下的反手，壹個權限式的觸發法術【驅逐異界生物】！效果為5級，可以驅逐理論上所有降臨到這個世界的生物。
　　呵，如此劣質的手法，在魔女面前簡直是不值壹提！
　　江涵壹邊內心嘲笑這個反手的同時，壹邊悄悄把這個法術權限的導向指向了自己，這可千萬不能出意外。
　　魔女體系的法術與意識都有著鮮明的結構體：
　　運行魔力的符文結構、成型的法術模型體、成型的儀式模型體、運算魔力公式、確定魔力公式與結構以及模型的運作平衡、編制儀式與法術運行表、運行、結算運行表的Bug並清算Bug。
　　雖然看上去很復雜，但絕對要比亂七八糟的法術理論好壹萬倍。
　　只要掌握魔女體系法術的規律，任何的法術都可以被修改，尤其是這種土著的法術。
　　江涵輕而易舉的修改好了儀式，同時習慣性的加入了混合魚人語、熊人語與人魚語的單詞，結合壹些深淵語做了壹個基礎加密，並且順手加大了魔力汲取量避免本地的巫師搗亂。
　　處理完了符文陣，她試著運行了壹下。
　　從她感知之中，每壹個符文都恰好的運行著，以壹種惡魔般的支離破碎感運行著，讓人懷疑下壹秒這個傳送門會不會爆炸，但同時，魔女的法術體系定律每壹條都完美履行，這也導致了這個看上去很不穩定的傳送門其實固若金湯，那怕忒斯特南戈大爆炸了，估計這門也不會出問題！
　　誒嘿，我果然是天才……江涵滿足的心中唔哩呱啦了壹聲，修長的手指點了點嘴唇。
　　按照她布置的符文陣，恐怕只有深入學習過魔女學識，還考完了A2儀式學的魔女才能夠辨認出來‘這是魔女體系的儀式法陣’而不是‘深淵惡魔瞎逼搞的法陣’！
　　黑發金瞳的伊芙琳在檢查後，擡起頭望著江涵：
　　“效果極大的加強了，並且……如此混沌的魔法陣也許能更大程度的溝通深淵……”
　　似乎在為她的話語做佐證，門的那壹頭傳來了壹陣陣熾熱的熱度，甚至將門旁邊的巫師們蒸的滿頭是汗，而那些惡魔衛兵則滿意的發出低吼或咆哮。
　　幸虧魔女將它們訓練的不錯，否則這種回歸家鄉的感覺也許會讓惡魔們的嗜血基因起反應，本能性的殺點活物。
　　“呼呼呼！只要吾出手了，哪怕是最強大的惡魔領主也能夠通過這扇門！”江涵雙手托著下巴，爪子捧著臉，蟲軀上的巨刃輕微晃動，嚇的旁邊偽裝成惡魔的康雪貞小姐趕緊跑開。
　　被這玩意兒劃壹下，可不算工傷！只能自認倒黴！
　　“惡魔領主麽，我聽說世界是有量級的，也許我們的世界無法容下如此龐大的惡魔之力。”伊芙琳自顧自地說道。
　　誒嘿，我也沒見過惡魔領主，但我可以隨便亂說，反正惡魔領主也不敢到魔女的世界來找我麻煩……江涵微不可見的輕微頷首，用咕嚕咕嚕的深淵語說道：
　　“妳們的世界太過於弱小，即使是吾也必須壓制住自己的……力量！才能夠進入。”
　　好險！差點壹禿嚕嘴就把‘魔力’給說出來了……這個單詞幾乎與魔女綁定了！江涵再次感到了偽裝的壓力。
　　“世界弱小，也有弱小的好處……”伊芙琳這樣說道，片刻，她露出了壹個邪惡的笑容，“……不過，偉大的惡魔小姐妳應該不會在意弱小的世界吧？這讓我們之間的交易可以最大化進行。”
　　似乎怕江涵忘記壹樣，她強調道：
　　“十五萬個靈魂，換取永生與徹底擊敗那些叛軍。”
　　“呼呼呼！吾當然記得的，妳是個優秀的合作夥伴，但那十五萬的靈魂妳準備從哪裏湊呢？”江涵轉移了話題，她不打算履行契約。
　　因為這份契約並不是魔女契約，而是藍衣統合公式合同契約，也就是說承受者是【藍衣統合公司·異界壹號機關】，而不是【江涵本人】，至於藍衣統合想要怎麽完成這份契約，江涵就不知道了。
　　伊芙琳那雙金眸凝視著‘門’，笑容消失，她用冰冷地語氣說道：
　　“王城可是有幾十萬人呢……”
　　她話沒說完，顯然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呼呼呼……”江涵掩飾受到的驚嚇，發出惡魔的笑聲。
　　這家夥真的不像人！犧牲十幾萬臣民的語氣竟然如此毫無波瀾……這就是政客麽？這些冷血者比自己還像是魔女多壹點！
　　“犧牲是在所難免的。”伊芙琳凝視著通往‘深淵’的門，偏過頭，突兀的笑了壹下，“只要犧牲的不是我就行了，呵，我就是壹個如此自私自利的惡人。”
　　旋即，這位宰相女士露出輕松地神情：
　　“瑪琪諾斯閣下，我們的傳送門強化的如何了？”
　　事實上是‘我的傳送門’……江涵沈靜的溫和笑了下：
　　“已經可以承受大規模的惡魔軍團了，呼呼呼，吾已經將它穩固好了……”
　　“非常好。”伊芙琳轉過身面向蠕蟲魔女形態的江涵，從寬大的朝服中取出了壹張寫滿深淵文的紙，並遞了過來，“閣下，我有壹些學識上的問題想要向您請教，我需要付出多少條靈魂才能夠得到這個答案。”
　　深淵惡魔壹向是十分善於‘教學’的種族，只要妳有它們想要的，並且它們短時間內沒辦法搞定妳，那麽妳問任何問題它們都有很大概率可以搞到答案……當然，要小心如果妳拿出來的是‘它們不知道的問題’，同時妳還有‘它們想要的東西’的話……嗯，那會十分有趣。
　　江涵彎下身接過紙張，用她那剛剛抵達小學五年級的魚人語解讀了壹下這個深淵語，壹臉深沈。
　　唔……果然我看不懂啊。
　　“閣下，這是個很困難的問題嗎？”伊芙琳追問道，眼神就好像是狂熱的求道者。
　　江涵觸發自己的大腦中的法術模型庫，悄悄凝聚模型，抽取魔力填入。
　　【通曉語言】。
　　她視野中的那些深淵文字壹下就展露了真身，明明還是不懂的文字卻以壹種抽象的理解方式被灌入腦海中。
　　她壹下就明白了這些文字想要表達什麽：
　　“靈魂是否包含著記憶？記憶是否代表著靈魂？”
　　這嚴格意義來說算是壹個哲學問題，但在魔女的世界裏，這不折不扣是個簡答的理論題。
　　早在200年前的奧維利亞時代，就由奧維利亞本人進行了解密，由於這個答案的價格在當時來看過於昂貴（足足5000枚特洛尼埡，壹種金幣），所以沒有什麽魔女購買。
　　而在現代後，這個問題的答案雖然便宜了下來，但大部分魔女都沒有想要了解這個答案的想法。
　　但江涵湊巧就是知道答案的魔女，她在克拉肯大書庫中閱讀過的雜學書籍中，就蘊含著這個對於別的世界的人來說的終極答案。
　　“古雷格斯的巫師，吾確實知道答案。”江涵高傲的擡起頭，居高臨下的望著這個國度的宰相。
　　“價格？”宰相女士擡著頭。
　　不太適應於靈魂交易的江涵再次發出笑聲，她的多層思維運算出了壹個惡魔特有的答復：
　　“妳死後的靈魂歸吾所有，如何？”
　　伊芙琳毫不在意的點頭道：
　　“成交。”
　　“……”沒想到這個女人會答應的如此之快，以至於讓江涵有點錯愕，她掩住嘴，“呼呼呼，不需要考慮下嗎？靈魂可是……”
　　“這是我的選擇。”伊芙琳凝視著深淵的大門，她用如同夢中囈語壹樣輕的聲音說道，“她是我追求的答案，壹個回答。”
　　呵，反正我不和妳簽契約，妳的靈魂誰要就誰要吧……江涵不置與否，內心估算了壹下這個答案的價格。
　　差不過600到700元的價值。
　　我回去得報銷……她思索了壹下道：
　　“靈魂是壹種特殊的介質，它存在於每個生物體內，作為壹個核心動力推動著‘意義’前進。用通俗的話來講就是，人類的心臟為什麽跳動，野獸的血液為什麽會流動，它們流動的‘目標’與‘意義’是靈魂賦予的，而記憶則是意義的壹部分，擁有靈魂代表擁有記憶。”
　　“聽到這裏妳應該明白了，記憶不代表著靈魂，它只代表著壹種……意義，壹種目標。”
　　奧維利亞研究這個問題，是作為研究‘靈魂驅動著魔女生產了魔力，那是否記憶也是魔力？’的壹個衍生問題，由於江涵的‘特殊經歷’，她對靈魂和記憶這方面還比較敏感，查過壹些書。
　　伊芙琳眼睛瞪大，用壹種若有所思的語氣說道：
　　“如此現實嗎？我們的記憶，我們的心跳，都是為了壹個‘意義’活著嗎？”
　　這就涉及到哲學方面了，魔女從來都不管哲學方面的，但出乎意料之外的有壹些強大的魔女發表了對‘活著只是個意義嗎？’這個問題有答復。
　　【吃喝玩樂是意義】
　　【活著就是活著，我生來就為了享受萬物來到世界上的】
　　【醒醒，妳還要加班，妳的意義在於加班】
　　【小姐妹，1等於4！】
　　【假如有壹輛電車……】
　　【別說電車問題了，我只想看電車撞過去是什麽效果！】
　　【好吧，我來拉閘，用異界生物做案例？】
　　……
　　為了防止魔女們的混沌思想毀滅宇宙，江涵還是老老實實的避開了伊芙琳後面壹個哲學問題。